“晨潇?”她万分惊异地看向车窗落下后露出的那张俊脸。
“上车。”
坐上车后,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来。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他随手将后座的一张报纸拿过来递给她。“看看吧,你们的婚礼动静闹得可真够大的,连法国《世界报》上都刊登出来了!”
楚嵚崟拿起报纸,扫了一遍报道内容和自己那张照片,沉默不语偿。
“听说你从婚礼上消失,我就查了国内的航班记录,我猜想你一定会来这里,所以一直在这儿守着。”
“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?撄”
晨潇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,“怕你再像泥鳅一样溜走,我还是亲自来逮人比较安心。”
“我又不是罪犯,干嘛要逃。”她笑着揶揄他。
他叹了口气,伸手揉揉她的发顶,轻声说:“笑得真丑,不想笑就别笑。”
听了他这话,她的笑容缓缓落下,神情寂寥地看向窗外。“晨潇,晚上陪我去喝一杯吧。”
喧闹的酒吧。
她神情迷离地举起酒杯在他眼前晃个不停。“来,再喝一杯!”
“说好了只喝几杯,你这都已经多少瓶了!不行,别喝了,我送你回去!”
她躲过他前来抢夺的手臂,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她呵呵地笑着,眼里却是一片苍凉:“回去?回哪儿去?我没有家,亲人爱人都一个个离去,所以这里才是我的家,你看有好酒解忧,有好多人陪着我,还有眼前这个一品好男人!”
她嘻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。
“知道我是个超好男人,为什么偏不选我,反而一头栽进那个腹黑深沉的老男人怀里!”他无比怨忿地嘀咕。
“晨潇,我这里好难过。”她按住自己的胸口,大力地揉着,边打着酒嗝边醉意朦胧地低喃:“好奇怪,慕泽死了我这里是尖刀剜肉一样的疼痛,可现在这里是闷闷的痛,就像被人塞了一堆烂棉絮在里面,好不舒服,可究竟要怎样才能排解掉呢?”
他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,苦涩地倒进嘴里。“我不是让你看紧自己的心,不要轻易交出去吗?”
她的表情一变,又恢复了先前欢快的模样。“我的心还在我身上啊,你摸!跳得可有力了,就是感觉四面都是冷风,在心的周围呼呼地吹着。你说,我的心脏是不是和别人的不同,里面装了一台冷风机啊?”
“那就赶紧把冷风机关掉!走了,带你去春暖花开的地方!”他在她身前俯下腰背,“上来。”
她喝得再醉,也知道手脚熟练爬上他的背,令他颇为哭笑不得,这辈子自己好像注定要给她做牛做马了。
午夜,寂静的法国街头,一个高大俊朗微醺的男人,背上驼着醉醺醺却千娇百媚的女人,画面唯美得感人。
她的手指勾着细细的高跟鞋,随着他有力的步伐甩来甩去,嘴里低声哼唱着:
“J‘aimesjoiesmespeines(我有我的欢乐和忧伤)
Ellesfontmavie(这就是我的生活)
Covotre(就像你们的一样)
Jevoudraistrouverl‘amour(我想找到爱情)
Simour(只不过想找到爱情)
﹍﹍”
晨潇的脚步忽然收住了。
楚嵚崟下意识地抬头看去,不远处直直的杵着一道黑影。
她眯起眼辨认了会说:“一品兄,你是不是撞到前面那根路灯柱子了?真是奇怪,以前这地方好像没有这根柱子的﹍﹍。”
左斯翰爱恨交加地瞪着眼前那个醉得迷糊的女人。
他担心了一路,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没合过一眼,害怕她情绪失控,会有什么危险,也深怕她找个地方躲起来,令他遍寻不着。
临出发前,他动用了法国所有的人脉,为他寻找她的踪迹。所以当他刚到机场,一打开手机,十几条报告信息就“叮叮叮”连续发出提示音。
于是,他知道她去了咖啡店等人,点了拿铁。去了公墓,在慕泽的碑前枯坐三个多小时。上了薛晨潇的车,直奔酒吧买醉﹍﹍。
他下了飞机哪里都没去,直接就奔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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