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年,一晃眼都过了十八年了。
仇笑天站在仇家牧场的草原上,高大伟岸的身材在辽阔无际的草原上变得渺小,一对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远处如繁星般的羊群,深销的眉间隐藏著层层叠叠的心事,谁也不知道这十八年来,他的心里到底藏著什么样的秘密?
“爹!”
一个好生俊俏的年轻男子自仇笑天身后的方向策马奔来,身上的儒衫在风中发出娑娑的声音,那长年在草原上接受阳光洗礼的肌肤却仍白皙得令人咋舌,俊朗的笑容。
仇笑天回过身,愁容稍缓的喊了声,[绍刚。”
仇绍刚停下马,动作迅速的自马背上跳下,自袖袋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仇笑天。“爹,您的信,是马叔托人自京城送来的。]
“哦!”仇笑天飞快地皱了下眉,接过信拆开来看——
哦!仇笑天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,眸中尽是惊惶之色。
没想到那阴魂不散,该死的家伙还是找上门来了?本以为躲过了二十年,一切皆已风平浪静,谁知二十年的岁月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惊心动魄的日子并末结束,该来的——还是来了!
[爹,马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来?”
仇绍刚朗吩的问,似乎没察觉父亲骤变的脸色。
仇笑天没回答他的问题,神色慌张的抽抽儿子的背,道:“快,快上马。]
仇绍刚愣了下,顺从的跃上马,而仇笑天也倏地跨上马背,父子共乘一骑朝牧场中的宅邸驰骋而去。
仇笑天一下马便急匆匆的吩咐下人替绍刚收拾简单的行囊,再从帐房取出所有的现金银票,连同行囊一块儿塞人绍刚的怀中,扭着五官推着他道:[走,快走,不管走到哪儿都好,就是别回头。]
仇绍刚因他爹突来的举动而混乱,感觉是既懊恼且莫名其妙。
“爹,马叔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?为什么好瑞端的你却突然叫我走?]
仇笑天的脸上布满了愁云惨雾,焦急的嚷着,[爹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,你快走,再不走就来下及了。”
“爹,到底出了什么事?为——”
仇笑天心一急,吼了起来,[我叫你走你就快点走,听到没有?”
“爹——]
“快走——”怒眼一瞪,嘶声大吼。仇绍刚颤着唇,两行热泪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,低声怨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叫我走?爹——”
仇笑天见他不肯走,怒火攻心的拍案“走——快走——”伸手将他推出门外。
仇绍刚咬着唇,旋身跳上马背:心痛难当、热泪滚滚的挥动缰绳,快马驰出仇声愈来愈小——
仇绍刚快马驰出仇家牧场,扑簌簌的泪在风中抖落。
突然,前路风沙滚滚,一队挥着黄旗的骑兵杀气腾腾的迎面而来,然后与他擦肩而过朝着牧场抂啸而去。他下意识的停下马,回头望着那一队骑兵冲入牧场,接著,充斥在耳边的是牛羊的嘶啸声——一场漫天大火席卷著整座仇家牧场!
他眼角的泪瞬间冻结,一声“爹——”撕心绞肺的自喉咙呐喊而出,身子一软,他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。
仇绍刚缓缓地撑开眼皮,感觉一阵刺痛自手臂上传来,忍不住痛呼一声——
“喔!”
“嘿!你终于醒了。”
一个十五、六岁的小姑娘睁著一对盈盈灿亮的大眼睛,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瞧他,脸上洋溢着如花朵般的灿丽笑容,娇俏的小鼻子上露着几颗雀斑,看起来既活泼又可爱,全身上下散发著充满朝气的青春气息。
仇绍刚倏地移眸向地“你是——啊!”掹地坐起,牵动了手臂上的伤,因而惨叫一声。
“别动别动,你的手臂伤得不轻呢!”那姑娘从椅子上跳起来,紧张兮兮地嚷着,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与不安。
仇绍刚因她闪着柔情的眸光而心慌,好像她不该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似的,感到局促不安,可偏偏她——噢!他的脸涨红了起来,闪躲着她灼热的目光,声音哑然地问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“卧虎堡。”小姑娘眨动美目,抓起右肩上的发辫把玩着。
“卧虎堡?我怎么会在这儿?]
[只我的大哥把你给救回来的。]
“你大哥救了我?”他低喃了句,记忆逐渐清晰。
他记起了一切。牧场被那群挥着黄旗的骑兵烧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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