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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成远认同赫饶的判断,他又补充:“她的身手不亚于你。”

    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掩藏不住的。就在刚刚,陆成远故意做出攻击她的动作,瞬间,于晓玲就要还击了。

    居然是以一个情妇的身份隐藏在这个城市。令人大感意外。

    陆成远端起杯子:“走,去看看那个。”

    柴宇已经把潜进赫饶家里的杀手的资料查到了:何许,36岁,原a市第九中学教师,三年前因为与办公室主任不和辞职来到g市,目前是一所语言培训学校的校长。

    资料到了陆成远手上,他讽刺地笑了笑,骂道:“满嘴的道德文章,一肚子男盗女娼。”

    赫饶默默地把“斯文败类”的评语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审讯室里,黑衣黑裤的何许保持十指交握搭在方桌上的姿势,头发则因先前柴宇摘他口罩和帽子时弄的有些乱,他面色沉寂,眼神阴郁,偏头看向左侧的深色的玻璃,像是知道那里有人。此时此刻何许的打扮和神情与校长的身份有强烈的违和感,倒是很符合杀手的特征。

    赫饶推门进去,何许收回目光转过头来。

    赫饶站着,俯看他:“不用急着承认一切都是你做的。我会找到证据,证明你有罪。”

    何许坐着,微仰头,片刻,他笑了,语气淡淡:“好。”

    就一个字,只一个字,是对正义和法律的挑衅。

    赫饶竭力控制情绪,把掐在手里的一叠照片甩到方桌上,他眼下。

    刺目鲜红的血,趴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尸体,以及尸体上一道道如同被撕裂的伤口——每一个都是令常人惊惧的画面,何许的视线落在照片上,眼底看不出任何关于人的情绪,有的,只是兽一样的冰冷和直接。

    赫饶猛地抓住何许的衣领:“他们甚至连陈锋的亲人都算不上,为什么杀他们?为什么?”

    何许异常平静地面对赫饶,以最冷漠的语气回答:“这个世界,多他们不多,少他们也不少。”

    愤怒终于让赫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她力道惊人地扣住何许的后脑,按住他的头,用力磕向桌面。

    砰,砰,砰——一下又一下。

    “何许,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抓你。你等着,我会把她带到你面前,”赫饶双手撑在桌面上,逼视他,一字一句:“让你们团聚。”

    何许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,他抬头看过来,目光冷凝:“拭目以待。”

    赫饶倏地抬手,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:“一定不负重望。”

    隔着深色的玻璃,萧熠看见赫饶在何许被带出去后跌坐在地上,用手掩住了脸。

    她在哭——在楠楠毫发无伤的情况下,抓住了凶手时,她哭了。

    那泪似乎侵湿的是自己的心,萧熠用右手撑在玻璃上,他仰头,隐隐压抑着什么。

    冯晋骁看着眼前的一幕,终于嗓音低哑地说:“想知道双十案的细节吗?”

    ☆、第56章致我深爱的你05

    双十案是一桩惨案,包括卓尧在内的所有到过现场的警察,无一不为凶手的残忍而愤慨。甚至是时隔六年之后,卓尧依然心有余悸地说:“那是我从警以来经手的最惨的一宗入室杀人案。可惜,竟未能告破。”

    何止是可惜,简直是警队的耻辱。冯晋骁狠狠闭了下眼睛,待睁开时,眼底竟有些红。

    冯晋骁是什么人?别说是特别突击队经手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,就是他在a市刑警队里,过手的案子也是无数,可面对双十案,竟难以启齿至此?萧熠几乎不敢去听,深怕过程是连身为男人的自己都接受不了的。

    冯晋骁沉默了很久,久到自己都想放弃口述,而把卷宗直接给萧熠看。

    终于,他找到了切入点:“报案人是邢唐,也是他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。”

    所以,对赫饶,邢唐是有救命之恩的。

    所以,即便抛弃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他的继母,他们依然相交十二载。

    所以,相比贺熹与他,赫饶与邢唐才是真正的过命之交。

    萧熠依然保持右手撑住玻璃的姿势,闻言他的把头抵在手臂上。想到了在经历那一场变故时,是邢唐陪在赫饶身边,却没料到他在案件之初就参与进去了。

    六年前的十月七日,邢唐代表大唐来a市谈一个很重要的合同。他照例去学校看赫饶,有意给她一个惊喜。即便他自知,见到他对赫饶而言,就像见任何一个普通朋友一样,未必是惊喜。结果赫饶却不在学校,她寝室的同学说:“她大伯生病了,赫饶请假回家照顾大伯了。”

    邢唐觉得直接登门赫饶或许会不高兴,他先给赫饶打去电话,问她方不方便见面。

    赫饶嗓音低哑,“你来了?在酒店?我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,赫饶来到每次邢唐来a市都住的谷都酒店1012房间。

    她整个人的状态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,萎靡不堪。这哪里是自己认识的赫饶,邢唐急问:“怎么了这是?大伯得了什么病?我给他联系医生,国内不行,我们去国外治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,赫饶确定,面前这个带着目的接近她的男人的关心,是真的。

    当她把诊断书从背包里拿出来,邢唐看见上面写着“轻度肌无力”时,他的反应和萧熠所差无几:“轻度肌无力?这是,什么病?”

    赫饶如实回答:“前段时间我偶尔出现全身无力的症状,我以为是平时训练强度过大累到了,可在我减少了训练的强度后,看东西又出现重影的情况,我去医院检查,就是这个结果。”

    面对诊断,赫饶问了医生同样的问题。得到的答案与邵东宁回答萧熠的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可能就会成为一个肩不能抬,手不能提的人,甚至丧失自理能力。”赫饶几乎哭出来:“邢唐,我当不了警察了。”

    那是邢唐第一次拥抱赫饶,那一刻,似乎只有拥抱能温暖和鼓励这个孤独又坚强的女孩子了。他把男人专有的肩膀借她依靠,似安慰似保证:“不会的。只是轻度而已,一定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那时距离陈锋的葬礼只过了三天,而距离赫大伯一家出事,也只剩七十多个小时。

    赫饶没有把自己的病情告之大伯和赫然,只是在无法保证学校正常训练的情况下默默请了假,自己寻找治病的办法,然后邢唐就来了。

    当时赫大伯也确实在生病,因为知道赫然未婚先孕,被气病了。

    陈锋的葬礼赫然去了,但她只是远远地站着,以目送的方式和此生最爱告别。

    赫饶看着她抚着平坦地小腹,在夕阳下安静地掉眼泪,难过之余,更多的是自责。

    作为父亲,赫大伯虽然也心疼赫然失去爱人的痛苦,可让一个年过半百的父亲接受女儿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生下孩子,他实在接受不了。而陈继民还在陈锋葬礼的第二天宣布,与陈锋断绝父子关系。

    赫大伯不禁怀疑陈锋生前到底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。所以,他坚持让女儿做流产。

    赫然当然不会同意,她倔强地说:“除非我死,否则谁也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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