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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宫姑娘虽如此婉劝,内心也是沉痛、惭愧的!

    但是,她不愿岳文骧就此惨死,她认为好死不如恶活,她紧张得娇躯抖颤,泪随语下,充满了紧张、恐惧、愤怒的综合

    大家的目光,都集中在一起——都在岳文骧惨白的面上,等待他开口如何说?

    也等于他自己宣判自己的生与死。

    只见他惨白憔悴的脸色连变,不住的涌现一瞥百幻的线条——可见他心情的激动,但算不複杂,充满了痛苦和愤怒,却是当一个人心中作重大决定时,百感交集,所产生的错综变化。

    蓦地,他一阵急剧的连连摇头,表示他不愿听她的话,也不愿听下去!

    葛姑娘的神色也在急剧的变化着,眼光只在岳文骧面上转。

    南宫姑娘焦急的,莫可如何的伏在他铁肩上,泪如雨下,作无声的暗泣,伤心付之一恸!

    蓦地,岳文骧发出竭力换气说出的声音:“姓乜的,我有一个要求,你能答应么?”

    赤面老怪疾声道:“只要你先答应,老夫甚么也可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南宫姑娘蓦地抬头螓首,泪眼轻翻中,由绝望而射出希望,不,实是切盼,企求的眼光。

    岳文骧一字一句,吃力的大声道:“请你放走南宫姑娘和葛姑娘。”

    赤面老怪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为甚么?你自己还没答应呢?”

    岳文骧张目道:“因为她二人是我的妻”

    赤面老怪道:“只要你答应,老夫可以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岳文骧大声道:“请立即快马送她二人下山,岳文骧万死不辞。”

    老怪沉声道:“你已答允依老夫门下了?”

    岳文骧惨笑道:“我尚未答应。”

    老怪冷笑一声:“那老夫也未答应!先管你自己,少管别人,自身难保,安能管身后之事?”

    葛瑶姑尖叫道:“骧哥哥!要走,我们一同走!要死,我们一同死!我不会离开你的!”

    岳文骧厉声道:“瑶妹,你要听我的话!你要坚强的活下去!勿以我为念。”

    瑶姑娘泪如雨,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岳文骧大喝道:“我不喜欢流泪的女孩子。”

    南宫姑娘悲声道:“骧弟弟!你真不念我与瑶妹么?”

    岳文骧双目圆睁,沉忧的大喝:“我爱你们,也爱我自己,更爱我师门威名和武林道义!如果,姊姊和瑶妹真个爱我,是岳文骧的妻子,就不能陷我不义,我一死,必有人为我报仇。”

    声未罢,老怪大喝:“恐怕由不得你们!哼!三条小命,决于老夫一句话!小狗如此可恶,遗言到此为止,给老夫把这两个女娃子抓出去。”

    阶下暴雷似的大喏,立时,捻出两个红衣大汉!

    沈一飞挺身疾出,把二女一手一个扣住脉门,向赤面老怪躬身道:“小狗该死,这两个女贱婢恋奸情热,恐出岔子(怕她俩自戕)弟子愿负监视之责。”

    赤面老怪笑道:“你喜欢,赏给你好了。”

    沈一飞大喜谢赏!

    二女本就穴道被制,有力难施,无异待宰之羊,二臂反绑,而沈一飞扣住脉门,血攻内腑!痛得银牙紧咬,却半点挣扎不得,眼看生离死别,又气、又怒、又悲之下,刚想咬舌自杀,已被赤面老怪弹指点了“脑户穴”立时舌头僵直,牙齿无法着力。

    岳文骧惨笑一声:“姊姊!瑶妹!记着,活得骄傲!站得坚强!死得清白!我虽死无憾。”

    声未罢,被沈一飞猛踢了一脚,狞笑一声!“小狗临死还要作梦!为了免得你死而遗憾,沈某先把这两个贱货弄个自尽快活给你瞧如何?”

    说着,裂帛声响,已用极快的手法,把二女上衣由背部撕开,立时雪肤半现,柔肌映眼。

    二女骤受如此羞辱,双双尖叫一声,昏死过去!

    沈一飞“哼”了一声:“贱货倒会装死!怕羞么?也好,我带进内室消受一个够。”

    便把二女一手一个,如拾小鸡似的往偏殿掠去。

    “哀牢双煞”哈哈大笑道:“沈二弟倒是痛快得紧!女孩子都是天生装摸作样的,倒免得这姓岳的小子临死还咽不一口醋气。”

    岳文骧目眥流血,长叹一声,闭目不语。

    “百花公主”忽然娇笑道:“我看得怪可怜的!不如饶了他这条小命,三天为期,由奴家说服他如何?”

    声未罢,自山下随风送来尖锐刺耳的胡笳和厉啸之声!

    接着,有人飞般进来:“禀告教祖爷!山下发现敌踪,已有人混了进来。据外围信号报告,已有三个女娃儿闯关,已被弟兄们擒下!请示定夺。”

    赤面老怪挥手道:“火速将擒住的人押上山来。”

    手下应声而去。

    老怪狞笑一声:“岳文骧!你听到没有?你这小子,桃花运不坏!大概来的女娃儿,又是为你而来,年纪轻轻的死了太可惜!老夫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,你服也不服?”

    岳文骧惨笑一声:“岳文骧死则死耳,虽死不服。”

    老怪大怒,拍桌大喝:“小狗一定要死!如他的愿好了。”向“百花公主”拱手笑道:“公主求情,理应遵命!可恨这小狗自己活得不耐烦!听报山下已现敌踪,一定是一些老鬼来送死了!留下这小狗,是一个祸胎,只有把这小狗毙了,先挫那些来救小狗的老狗们锐气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百花公主”冷冷一笑道:“教祖爷要如何就如何?奴家没有话说!不过,奴家认为如此杀人,不够高明,既有敌人入山,就应光明正大的把这小子推出大门,当着来人杀以示威,才显得教祖虎威。”

    老怪忙道:“公主说得是,只便宜了这小狗落个全尸。”一挥手:“把这小狗推出大门外广场上,敌踪一现,便先毙了这小狗,给来人一个下马威!”

    姜声诰和“哀牢双煞”同声道:“如此甚好!我们就把这小狗作诱敌之物,引鱼上钩,一网打尽,让他们一同并骨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百花公主”媚笑道:“有现成的新鲜玩意,可以吩咐“象奴”让大象一脚把这小子踏个五脏翻转,六腑迸出,先使来敌亡魂丧胆。”

    声未罢,赤面老怪和“哀牢双煞”一齐击掌叫:“好!到底公主慧心巧思!好计。”

    老怪立时命令徒党四面戒备待敌,由姜声诰把岳文骧和欧阳喻秋押出大门广场上,负责监视。立时,魔党们如鸟兽四散,把岳、欧阳二人推着蜂拥而出。

    老怪自己陪着“百花公主”拉着她的玉手,肉麻当有趣的并肩踱出大门。

    广场上,立时火炬高照,亮如白昼。

    由两个全身黑炭似的,白布包头,白色长衫的“象奴”牵着两条巨象,到了场中,岳文骧和欧阳喻秋二人放在地上,仰面躺着。

    “象奴”挥动着蟒皮鞭,口中咕噜有声的吒叱着——两头巨象,似乎懂得“象奴”的话?受过很好的训练“象奴”一声令下,牠们就不约而同的提起了前面右腿。

    牠们的巨脚,正对着岳文骧和欧阳喻秋的胸前,悬空尺许,一动也不动,一动也不动,只等“象奴”令下,巨脚落处,岳文骧和欧阳喻秋就会肚破肠流,脏腑翻转

    当岳文骧在“翠宛上邸”中“天和殿”饱受人间屈辱之时,也正是葛天民等援兵飞奔洞宫山,而遇到强苦斗之际。

    一马当先的是“齐鲁怪乞”尚维三,这老化子一听岳小侠失陷洞宫山,便忘了一切,连酒也不喝,急如星火的拚命赶路。

    不料,他还未进洞宫山,就被赤面老怪布下的伏兵暗桩发现,老化子一身化子头的打扮,加上异常的笑貌,不用报名,魔党也知道他是“齐鲁怪乞”何况其中,有一、二个还和老化子在上次和左湘等人大闹洞宫的时照过面,立时,出手拦截。

    尚维三暴怒如狂,一声不发,便全力施展“乾元火离掌”猛打狂劈,立时,方圆丈许,尽是炙肤热流,火辣狂飚,热如燔炭,夹着丝丝怪响,势如火焰四射,猛不可当!

    那些贼党,虽是江湖好手,绿林煞星,三山五岳的牛鬼蚊蚋,却十之八九是一股的内外五门功,和“横练”功夫的二流脚色,仗着人多势众,纷纷争先恐后,想邀功请赏,急于先了结老化子,形成一窝蜂局面。

    群贼都不识“乾元火离掌”的来历?当然不知它厉害!

    直到他们向老化子纷纷扑到,恍如群鹰争夺小鸡之势,骤然间,惊觉奇热逼人,皮肤如被火烙,才知不妙!

    无奈,十之八九是急势,想收招后退已来不及。

    立时,怒吼声中,倒有七、八个贼党被老化子的“乾元火离掌”的热流打得皮焦肉黑,恍如被雷火烧过,衣衫冒烟,成了满地乱滚的元宝。

    其中二、三个,已受不了强烈热流的压迫,窒息之下,又受了外伤,倒地便闭过气去,后到一步的贼党,又惊又怒,慌不迭的撤身后退。

    眼见同党成了滚地葫芦,面目焦枯,皮肤乌黑,身上直冒青烟,也自心寒!这种黑道人物,个个天生的自私自利,欺软怕硬,有好处就唯恐落人之后,狗捻骨头一齐上;一见不妙,就唯恐后退之不暇,只望别人吃亏上当,做替死鬼,自以为聪明的虚张声势,呼叫喝骂,色属内荏,再也无人敢轻于逼近老化子,更谈不到逞勇进扑了。

    贼党们仗着人多,便把老化子四面包围!

    老化子无心恋战,哪愿为贼党们耽搁时间?一见奏功,神威大震,用十二成功力,大展“乾元火离掌”连演“火树银花”“火中摆尾”“火烧连营”恍如虎入羊群,杀开一条血路。

    正面的贼党,不敢硬接,却狡猾的採取车轮战,且战且退,只把老化子的去路挡住,以消耗老化子功力,等老化子力尽了,再一鼓而上!

    老化子果然中计,急怒攻心之下,不论向哪一方突围,那一方的贼党就一层又一层的轮流截击,一个退,一个进,还不住的笑骂,把老化子气得招招重手,拚命的乱打。

    这一来,中了激将之计而不自觉,恶战了半个多时辰,老化子渐渐功力消耗“乾元火离掌”主要靠本身三昧真火,最耗功力,老化子便渐渐威力减退,大有一而衰,再而弱,三鼓而竭之势。

    恰好“翻云手”葛天民和“冷面阎罗”方士沖也已赶到。

    立时,一支长剑,一支大罗杖,加入战圈。

    三人合力,杀开血路!正要突破群贼重围,群贼伤亡大半,胜败将分之际,忽然,狂啸声起,人声如怒潮,马蹄如骤雨。

    来势又急又快,蹄声动地,人作怪啸,汇为一片紧响,刺耳异常。

    群贼大喜,哈哈狂笑,一齐抖擞精神,把老化子等三人困得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“冷面阎罗”方士沖疾声大喝:“王八蛋们的救兵来了!愈多愈好,多杀几个过瘾。”

    群贼不怒反而哈哈狂笑!

    “翻云手”葛天民冷眼向风驰电掣似的来路飞骑一瞥,心中一动,急忙低喝:“方兄、尚兄小心!来的鬼崽子好像是敛迹多年的“狂降”“毒蝶”一对老狗男女门下。”

    声未罢,那些铁骑已呼啸来到,荡起半天尘土,在十丈外猛收急势,怒马长嘶,前蹄纷立如林刹那,扑!扑!扑!马上人纷纷飞身掠过马头,下了坐骑,竟有二十多人!

    方士沖和尚维三百忙中看得分明ii只见那二十多个人,一半是男,一半是女。

    男的一律是一身由头到膝的“一口钟”式的特制黑黄相间的皮衣,只露出双目和凹入的嘴!

    皮帽尖如橄榄,腰间背后挂着如乳的密封皮袋,人已腾空凌空,皮袋就鼓了起来,很像一只马尾蜂。

    女的一式是满绣五色彩蝶的紧身小蛮装,披着百蝶穿花的透明黄色披风,头罩圆形风帽,帽上、鬓边,簪着玉雕的蝴蝶,五颜六色,栩栩如生,甚是悦目好看。

    她们腰间,一律佩着透明的纱囊,当她们飘空落地时,披风被风吹起,两臂平张,大似漫空飞舞的穿花蝴蝶!

    不用说,来的人正是十年前横行江南,无恶不作,贪淫如命,却被“崑崙三子”痛惩而敛迹一个时期的“狂降门”和“毒蝶门”“狂降门”的掌门人名为花月风。“毒蝶门”的掌门人名叫胡飞蛱。

    却是一男、一女,男的是有名的江湖汉子,女的是驰名的绿林淫娃,乌龟毒王八跳蚤配臭虫,臭味相投,一见倾心,四十年前结为夫妇。

    后因男的风流女的骚,狗男女一对,彼此一对旧家具,玩久生厌,各寻异味尝新,被人讥笑,又因一个量狭,一个气窄,为了不可告人的事翻脸成仇,各奔前程,狗改不了吃屎,男的创立“狂降门”女的摆出“毒蝶门”分庭抗礼,秋色平分。

    据说,花月风收集了苗族特产的各种毒蜂,奇毒无比,为数又多,一放出,就铺天盖地,无法可当,只被螫了一口,立时肿胀,奇痒难熬,抓得皮破血出,便溃烂见骨,或者一被蜂螫,就寄毒入血,全身乌黑,毒气攻心而死。

    最可怕的是这种毒蜂,性最凶恶,最喜人血,一经放出,非饱尝人血不止!成千上万,防不胜防,被牠一个得口,立时中毒失力,牠们一拥而上,全身就被密密层层的蜂群遮没,转眼成了一堆骨架。

    胡飞蛱却在“云雾山”和“勾漏山”的穷谷绝壑中,搜寻到一种瘴疠之气而孪生的毒蝶,色分五彩,其大如掌,两翅和全身生满了倒?细刺和毒粉,一经放出,并不直接向人身攻击,翩翔飞舞半空,在敌人头上飞舞,由两翅洒下毒粉,随风四散,你跑,牠就紧追不舍,飞的总比跑的快,任你逃到哪里,非使你中毒倒地不止。

    那种毒粉,一着人身,便又麻、又痒、又痛,非常难过,一抓破了,就溃烂,无法可治。

    最厉害的是牠们口中分泌一种毒液,一经喷出,便如牛毛细雨,有奇异的腥香味道,人一闻着,就迷神乱性,欲火如焚,非交合不快!

    这时狗男女,就仗着这两种恶物,各展所长,殊途同归,专门以狂蜂、毒蝶害人,把人迷倒后或中毒后,擒回巢穴去荒淫取乐,採阴补阳或採阳补阴。

    大约狗男女旧情又炽,十年前,由分而合,共创“蜂蝶盟”男的收男徒,女的收女徒,只要投入他(她)门下,就男女杂交,不拘任何夫妇形式,人人不分男女,可以恣意纵淫作出。

    因此而触怒江南侠义道,一致联合声讨,把一对狗男女一直追到南诏大猺山中,正逢“崑崙三子”在联袂採药。

    立时,各展玄功绝学,把一对狗男女的残余毒蝶、狂蜂消灭个精光大吉,把一对狗男女制住。

    一对狗男女哀告求饶,发誓洗心革面,退隐田园,重新做人“崑崙三子”外刚内和,慈悲为怀,把男的废去武功,女的破了阴脉,告诫一番,把一对男女放了生。

    一对狗男女果然敛迹不闻消息甚久,近十年来江湖上很少听到这对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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