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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他从灰尘滚滚中爬起,一手支枚一手按住在助,一面探动着被击处,一面根根地咒骂:

    “你这千人骑马人跨的泼贱货,出其不意下杀手,看我烧得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吗?还有谁受了伤?”

    他曾经在动乱中听到了叫号声,以为有人被波及被压伤了。没有回音,天太黑又无法察看。

    他伸手解百宝囊,想找火摺子。

    喜地,他听到了声息,身侧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一步、两步、三步一的确有一个人,正在踏着沉稳的步子逐渐离开他。

    “谁?”他沉声问。

    脚步声仍在远离,一步又一步他心中一震,想起在大厅时,楼上所传下的脚步声,一点不错,稳重、踏实、有节有拍,就是这种熟悉的脚步声,所不同的是,一是楼板,一是砖地,音响虽不同,但韵味却完全相同。

    他感到毛骨悚然,也动了好奇的念头,吸口气功行百脉,小心轻巧地向足音传来处急掠过去。

    足音突然消失了,就在他前面不足三丈处消失的。

    他急掠而上,猜想对方已经发现了他,也许正止步等他到达。

    “砰!”他一头撞在冷冰冰的墙壁上,几乎反弹倒地,伸手一摸,原来他已到达一条走道折向处,自己不小心撞到前面墙壁。

    不能再在黑暗中摸索追踪了,一杖追魂火速的取出火摺子,解开外面的油市卷,燃亮了火媒,暗红色的火舌骤吐。

    老天爷!他看到什么了。

    一个乱发披至腹下,脸上青灰有骨有肉,有如骷髅的怪头,在他面前不足两尺,一股腥味,使人欲呕。接着,一只形如乌爪,发出暗绿色的修冷光芒,伸至他的面前,抓向他的火把子。

    不怕鬼的人真正碰上了鬼,很可能比怕鬼的人更害怕,但也可能反应激烈,与鬼作殊死战。

    荀文祥出县葛仙宫孤鹤丹上的嫡传弟子,怎会怕鬼?立即起杖打鬼。

    可是,他支杖的右手刚动,意念刚生,突觉脑门一震,便不知人间何事了。

    在倒下之前,他还听到侧方传来叫唤的声音,出自鬼见愁钟巡检之口:“荀兄,这一面毫无发现,怪事了!这里好像是被木板阻死了,不是这房原有的格局,是不久前被人移来针死的。”

    不久,火光出现。

    共来了六个人,六支急送的火把。

    六个人是钟朗、荀文祥、墨娘子、灵狐孔菲,一个叫赖老乞的花子和一个叫铁算盘的大腹贾。

    赖老乞就是在河滨茅事时,招呼众人前来废园找宿处的人。

    十个人,就剩下这六个了。

    除了已死的章三娘,另三人死活不明。

    钟朗举起火把走的前面,脚下一紧,急叫:“前面有一个”

    “是一杖追魂。”后面的荀文祥接口。

    一杖追魂已停止了呼吸,衣衫被拉开了,怀中的杂物抛了一地,百宝囊也被倒空。

    这些杂物之中,有三件珍玩是陈二老爷家中的珍玩,这表示昨晚一杖追魂曾经到过陈府锦云阁。”

    “胭脂飞马也许被人夺走了。”钟朗说。

    荀文祥从尸体旁站起,镇定的说:“不是被鬼物所杀的,右耳后藏血穴被割开,头部失血而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再找其他的人。”钟朗说。

    “找也是枉然,整座楼闹鬼闹得翻了天,如果还有活人,还不逃出大厅会合吗?”荀文祥不愿再找了。

    “在下必须找到白山黑煞。”鬼见愁钟朗坚决地说:“生见人死见尸,不然在下就无法返回陈州销案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荀兄,请帮助我!”

    “在下为何要帮助你?”荀文祥似笑非笑地问。

    “凭在下的经验与本能,在下认为你决非为非作歹之徒。”

    “前来找大河蛟帮忙偷渡的人,会有好人?”

    “今早在州城,在下已知陈家血案的详情。如果在下所料不差,那么,你们九个人之中,除了白山黑煞不曾参予外,其他的人个个涉嫌,而以你涉嫌最少,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,在下无权过门快州的事,除非在场目击。

    在下虽是执法人,但在其他州县,无权擅管当地自己不曾目击的案件,仅有权向当地的办案人员提供消息。

    因此,在下仅能按权责追捕白山黑煞。即使你曾经牵涉陈家血案,在下也管不着。苟兄,你是否牵涉在内了?涉入多深?”

    “你不必管在下的事。”荀文祥摆摆手说:“目前最切身的问题,是这座楼中有人在装神弄鬼。”

    钟朗点点头。

    荀文祥又道:“而同来安顿的人中,互相猜忌,互相攻击残杀,都希望将胭脂飞马据为已有,或者杀了对方保全已到手的胭脂飞马。

    为了澄清此事,咱们有将所有的人集中商讨的必要,大家说个明白,以免你打我杀死得冤枉。走!再找找看!”

    “在通往后院的通道中,距章三娘被吓死的暗室已有相当远的距离,他们找取了孤独散人的尸体,附近凌乱情景,与一枝追魂毙命处大致相同。

    老道身侧,也有三件属于陈家的珍玩。

    “奇怪,老道怎么会死在此地?”灵狐孔菲惊然地说:“墙壁倒下时,烛光灭,我便往外逃命。

    在感觉中,我是跟在老道后面的,只听到老道惨叫一声,便失去踪迹;还以为他被碎砖击中倒下了,他却反往后面走,死在此地,为何不向大厅逃?”

    “脖子已被夹断。”荀文祥说:“是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,身材比他接的人所突然夹住扭断的。

    墙壁倒下时,我贴在章三娘的尸体劳,然后从内室脱手的;不曾听到其他声息,下手的人挟尸退走的身法,委实惊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是你下的毒手吧?”铁算盘大腹贾阴森地问:“你得飞马了?或者是已除去了一个想夺飞马的劲敌?

    其实,其他任何一件珍玩都可以值几百两银子的,凶手竟然弃之不顾,委实令人感到莫测高深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没有下毒的必粟。”苟文祥泰然地说:“如果有人希望大家都活着,这个人就是我,人都死了,对在下毫无用处,死人不会告诉在下飞马的去处。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明白地告诉我们,你也在动胭脂飞马的念头了。”大腹贾毫不放松地冷冷一笑说。

    “你呢?”苟文样反问。

    “你去请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费神去猜,如果你不想,老早就离开康国脱离是非之地了。”

    “飞马不在你身上?”

    “在如何?不在又如何?”苟文祥冷笑连连:“在,你敢动手枪吗?不在,你肯送给我吗?”

    “阁下一直在回避正题。”

    “彼此彼此!”

    “在下认为飞马一定在你身上?”

    “怎见得?”

    “马上就可以知道。”大腹贾突然手一伸,就是一记金豹露爪,劈而便抓。

    荀文祥疾退一步,大腹灵的主攻其实在下企,一脚急挑快逾电光石火。

    荀文祥也早看出金豹露爪是虚招,退步的身影改为扭转,间不容发地避开一脚,手中的火把扶沉,引诱大腹贸用火来招架。大腹贸果然用火把来挡,火把相反,火星四溅,两支火把都熄了。

    “卟!”大腹贾顾得了火把,顾不了荀文祥的脚,在肋换了一脚力道如山,痛得大叫一声,向右斜冲出去。

    “哼!你还不配偷袭!”荀文祥冷冷地说,伸出熄了火把,从钟巡检的火把上接火。

    一声剑鸣,大腹贾恼羞成怒的拔剑,厉声说道:“姓苟的,把胭脂飞马文出,在下不为已甚。”

    荀文祥嘿嘿而笑,将火把交给钟朗,手搭上了剑柄,阴森地说:“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前,公然向在下催讨飞马,当然也会向死鬼三个人偷袭行凶,好,在下已认定你是凶手,就向你讨公道。”

    “对,他一定是杀了三个人的凶手。”墨娘子大声说:“一进大厅,他就躲起来了,恐怕装神弄鬼的也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赖老乞一直与在下在一起,他可以证明在下一直在西院歇着。”大腹贾根盯着黑娘子凶狠地说:“赋淫妇,你想嫁祸吗?”

    “赖老乞能证明什么呢?”墨娘子冷笑:“譬如说,我证明胭脂飞马不在你身上,有人肯相信吗?”

    你先不要激本姑娘与你动手相搏,本姑娘要问清楚,就算本姑娘与其他的人袖手旁观,你杀了姓苟的之后,发现飞马并不在性荀的身上,你是不是不死心,逐一向咱们这些人追索飞马?”

    “有此可能。”大腹贸傲然地说:“除了孤独散人与一枝追魂外,你们谁也不是我的敌手,我匕盘算过了,与赖老乞联手,你们这些人一”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灵狐突然指着通道尽头叫。

    火把通明,通道尽头相距约二十步,看得真切,一个身高不足一尺,却生了一个水缸般巨大脑袋的怪人,像个大球般停在道中,全身泛着暗绿色的光,那双海随大的怪眼有如电光,映着火光红芒耀目。

    当然不会是人,是传说中的大头完。

    “鬼物!”灵狐颤抖着说,她是第二次看到了。

    大肚贾向赖老乞一打手式,两人同时后撤。荀文样吸口气身形暴起,宛若破空疾射。

    大头鬼一闪不见,绿芒消失在院子里的倾盆大雨中。

    同一眨间,溜走的大腹贾在十余步后大吼一声,火把向右侧的一座缺门的房门口伸去。

    在后面丈余跟来的赖老乞吃了一惊,止步急急问道:“铁算盘,你怎么啦?”

    “一个牛头。”大腹贾骤然说,剑已伸出:“确是在火把前端消失了,这怎么可能?我决不是眼花。”

    房内空空如也,哪有什么牛头?

    荀文祥退回原位,接回自己的火把,焕然地说:“大头鬼不难装扮、也许是人装的。如果不是鬼物,这人的轻功可怕极了。走!到大厅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后面大腹贾和赖老乞也碰上鬼了!”灵狐说。

    不一会,六个人回到了大厅,在火堆上加了些木板,火势甚轻,现在六个人都不敢离开了。

    钟朗在火堆旁销一块木板坐下,向不远处坐在第一级楼梯上的荀文祥道:“唯一没露面的是白山黑煞了,我希望他活着。荀兄,你有何高见?”

    “也许他躲起来了!”荀文祥苦笑。

    钟朗点头:“但愿如此。”

    荀文祥沉思道:“怪事,鬼怪们似乎冲着我们而来,看来,是不会放过我们的,不知还有什么花招?听,楼上”

    楼上又响起了脚步声,但似乎比上次稍轻些。

    钟期呼了一声,悄然向梯口走,咬牙说“一定是白山黑煞躲在后面,玩花招唬人,我上去看看!”

    “钟巡检,一动不如一静,以不变应万变,才是对付鬼物的灵丹妙药。”荀文祥好意相劝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”

    “按下我们已经摸不清东南西北,楼上必有密室,不熟悉的人闯进去,比闯鬼门关好不了多少的。”

    “荀兄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!见怪不怪,其怪自败,咱们忍着等天亮一打”

    随着他的沉喝声,他站起、旋身、出手。他站起时已拆起所坐的梯板,急速地飞碰上面的楼门口。

    木板刚接近门楼口,突然回头下飞,速度比他掷上时还快。同时,绿芒闪烁的怪异黑影乍现乍隐。

    荀文样接住了回砸的木板,拨开向上猛冲。

    “砰!”头顶上空发出巨大的声响,三四块楼板突然拆断,带着刺鼻的浓厚尘土向下飞坠,恰好砸在火堆上。

    沉重的寸二厚五尺长的坚木楼板,把火堆砸得六零八落,火星飞溅,红红的火花远抛立外声势浑雄,余火星散。

    大厅骤暗,仅凭散飞的微弱火星视物。

    “咻”鬼啸声大作,从陷落楼板的大洞中传下来。

    空敞的厅外廊出现一个长发掩面,高度与厅门等齐两丈高巨人站在廊上,三尺长的火红血舌从遮住面孔的长发丛中伸出,鲜血从百尖往下滴。微弱的火堆,仅能看到恶鬼的惨厉怪像。

    墨娘子尖叫一声,左手一标、暗器破空飞射。

    恶鬼向侧一晃,形影俱消。

    “啪!”地一声怪响,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木板,砸在大腹贾的右肩上,木板裂开而拆断了。

    “哎”大腹贾惊叫,挫退两步,剑几乎脱手。

    这些变化自开始到结束,似乎是刹那间的事。

    向楼上冲的荀文祥仅到达梯中段,便被一大堆木板破桌砸得跳梯逃避,但仍被一根桌脚砸中后肩,砸得他眼留金星。

    所有的人,皆闪到壁角掩身,厅中片刻便恢复平静,但火已炼了,连炭火也完全熄灭,楼上漏下的大量积尘,把被楼板砸散了的火堆盖在尘土内。

    “咻”鬼声又起,从内堂和门外的黑暗大院中传来,此起彼落连绵不绝,令人汗毛直竖。

    “必须升起火来。”荀文祥大叫。

    赖老乞一步步向厅门移,战栗着说:“我我得走,我一宁可到到茅亭去淋风雨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!”大腹贾抓住了赖老乞:“你走不了几步,一定会死在风雨里。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,仍被鬼怪作弄得不亦乐乎,你一个人出去落了单,想想吧,阁下。”

    赖老乞打一冷战,颓然止步说:“难道咱们在此等死?”

    “做了亏心事的人,怕鬼总是人之常情。”荀文祥一面说,一面点燃了火把:“钟巡检,在壁根生火!”

    火终于生起来了,木板多得很。

    鬼哭声消失了,外面仍下着雨。

    回到火边的墨娘子,突然一指东厢的廊口惊叫:“瞧;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那是一张大八仙桌,桌面朝着大厅侧倒着,火光下,可以看到桌面上有东西在缓缓移动着。

    荀文祥是胆量最大的人,急步上前察看,扭头叫:“桌面被人钉了一只大蝙蝠,桌脚绑了个死人。”

    钟朗奔到,顿脚道:“糟了!是白山黑煞高子期。设将他送上法场,真是老天爷”

    “他还没死!”荀文祥说:“你看,他口中塞着一团布。”

    两人立即将手脚分绑在四条桌脚上的白山黑煞解开,荀文祥顺手掏出了塞在他口中的布团。

    是一团白布,他本想丢掉,但心中一动,对方何必费神在受害者口中塞布?展开白布,布上现出两行血红色的字:“明年运此风雨夜,无人为汝祭孤魂。”

    钟期在白山黑煞胸口推拿,说:“再晚片刻,这家伙便无救了。”

    荀文祥将白布血书放在火堆旁摊开,瞥了众人一眼说。“白山黑镇并没被人杀死,布帛上写着法定要死的人不知是谁。

    是不是指劫得飞马的人;诸位也许心中有灵敏,咱们七个人中,除了钟巡检和白山黑煞之外,都有被处死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怎见得?”大腹贾问。

    “从已死的三个人身上皆被搜过的情形看来,他们都曾经侵入陈家,也顺手牵羊劫走些值钱的珍玩。

    可见凶手定是为了飞马而来,在未获得飞马之前,他会逐一杀了咱们。在下认为,只要把飞马拿出,咱们大家都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废话!”

    “信不信由你。”荀文祥冷冷地说:“目下大概是二更本三更初,这一夜漫长得很呢!

    现在情形敌暗我明,咱们人地生疏,这座鬼楼又大得像座迷宫,仅楼下咱们就摸不清方向,楼上是莫测高深。

    扮鬼怪的人神出鬼没,咱们随时都有被击的可能,大厅也不安全,无门无富,任何一处角落,皆可能突然射出致命的暗器。

    所以,在下认为金山银山,都是身外之物,获得了那不祥的飞马,却送掉性命,毕竟是不合算的事。

    阁下号称铁算盘,足智我谋,对任何事都计算甚精,为何对这件事却不愿打利害的算盘?阁下,飞马在你身上吗?”

    “我发誓,飞马决不我身上。”大腹贾急得要发誓:“在下是从外面进入棉云阁的,恰好碰上一个人在逼问老二陈。在下一现身,便被他快得不可思议的一剑,削断了在下足可击毁普通刀剑的大袖,逼得在下几无还手乏力,只好退出窗,要在廊檐上与他拼命,却没有机会了,陈家已乱得不可开交,在下只好忍痛退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?荀文祥指向赖老乞:“我知道你用打狗棍装门面,作案时掩去本来面目改用剑,也只有你的功力可以削去铁算盘的大袖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配问。”赖老乞道:“我只告诉你一句话:飞马不在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我在秘橱内搜寻时,橱内已经没有几样东西好拿了。姓荀的,你呢?”赖老乞承认自己进过陈府。

    “陈家血案发生肘,在下仍在六十里外的决石镇,与幽冥使者拼老命”

    “鬼才相信你的话!”

    “信不信随你。”

    “哼!你也配与幽冥使者讲命?说这些话来唬人吗?”赖老乞一面说,一面注视着厅外黑沉沉的大院,风雨似乎更大了。

    “昨晚是谁削断了铁算盘的大袖,荀文祥的目光轮番在众人脸上,最后落在墨娘子身上。

    “大家来搜好了!”墨娘子将包裹往前面一搁:“你们把飞马拉出来;我可不愿受到地鱼之殃。”

    “好姑娘,只有傻瓜才会把飞马留在身上。”荀文祥说:“一定是藏在废园的某一处地方,以便日后再回来取。

    大家进来时就各找宿处,不就是心虚的情景吗?已死的三个人毫无疑问曾被逼供,暗中作怪的人如果单纯是为了杀他们,尽可从客当地格杀,不然为何死在距现场不算近的地方呢?”

    砰一声闷响,一颗怪弹从上面楼板的大洞中抛下,在碎板残木中爆出一团绿陷,接着浓烟弥漫,刺鼻的辛辣味中,人欲呕。

    荀文祥反应甚快,窜抵当风的破窗口。

    墨娘子惊叫一声,伏地急滚,也到了荀文祥的身侧,惊骇地叫着说:“哎哟我

    我的右腰“怎么啦?”荀文祥同。

    “好像挨了暗器。”

    “要紧吗?我看看一哎”厅中烟雾弥漫,视线受阻,谁也没料到有人会乘机偷袭。

    荀文祥刚低头想察着墨娘子腰部的受伤情形,一时大意,被一块碎砖重重地砸在左耳角上,耳轮上端也擦破了,鲜血染红了左耳侧和头颈部。

    这一击他禁受得起,却激发了他潜在的野性,哼了一声,身形似电,三两起落便跃登门楼,一闪而入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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