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捞鱼<p>
院外虫鸣响起来时,一对烂兄烂妹终于磕磕绊绊背完课文,齐兴国就凑到齐悦身前眉飞色舞地撺掇:“大姐,咱们去水沟捞鱼吧。”<p>
鱼?齐悦唾沫分泌,她首先想到的是酸菜鱼,禁不住问道:“能捞到大鱼吗?”<p>
“前一阵下雨多,沟里涨了水,鱼应该不小了。”齐兴国伸手两根手指比划一下,而后又放下一根,“应该有这么大了。”<p>
齐悦瞪着他那根食指,差点绝倒,再好的刀工也没法从食指粗细的小鱼上片出鱼肉来啊。<p>
齐兴国却没有看出她的绝望,比划完就兴匆匆跑到前院找出一个坏了一半的竹簸箕,招呼齐悦就朝外走。<p>
齐悦此时也已经想明白,蚊子再小也是肉,何况还是食指粗细的鱼?<p>
“姐,你真跟在他去捞鱼?”齐明明叫住了齐悦。<p>
“笨蛋齐明明,我又没叫你去,别多管闲事。”齐兴国怼她。<p>
“你就是叫我,我也不去!”齐明明气得脸都红了,冲着齐兴国叫嚷,“我要练字,我要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!”<p>
望了眼昏暗的油灯,齐悦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激励太过,况且这小丫头明显想去又拉不下脸,所以还是让她递个台阶:“油灯太暗伤眼,你明天早起练字就好,现在跟我们一块去捞鱼,不然我们捞到的鱼也不分你吃。”<p>
齐明明顿时犹豫了,斜里一个小炮弹冲了过来:“我也要吃鱼,大姐带我去!”<p>
齐悦差点被小炮弹撞倒,这小炮弹正是虎蛋,齐悦有些头疼,这孩子太皮,又是王淑芬的宝贝蛋,她实在不太想带他,抬头看院中没有王淑芬的身影,于是低头问他:“你娘在哪?你带你去找她。”<p>
虎蛋这会应是想起了之前被打的痛苦,他嘴一撅:“娘坏打我,我不要娘,我要大姐。”一对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裤腿,一脸倔强。<p>
齐兴国已经等得不耐,虎着脸冲他亲弟弟道:“要去也行,但不许跟娘告状,也不许闹,不然我把你丢在半路!”<p>
虎蛋点头如鸡啄米:“我不告诉娘,我听话,我跟着姐姐。”<p>
“走开,你要跟就跟你二哥去,这是我姐。”齐明明一把扯开虎蛋,双手抱住齐悦的胳膊。<p>
于是,一番吵闹后,齐悦带着大小三个孩子走出院外,向着村外走去。<p>
岭南多雨,除了村东面十米宽的河流外,还有许多水流沟渠环绕田间阡陌之中,以作灌溉之用,也是鱼虾的生长之地。<p>
天上月色很好,可以照见水流清澈,水草荡漾,泛着银鳞的小鱼在水草间玩耍。<p>
十二岁大的齐兴国是捞鱼的好手,他查看了一番,就选定了一条不到一米宽的水沟,然后吩咐齐明明和虎蛋就近找来一些石头,他自己又从旁处找来一堆干草,最后用石头干草混着泥浆,把水流上游直接堵死,下游的水面一下子降了下来,水中的游鱼都慌张地躲入水草之中。<p>
这时,他将那个竹簸箕往下游沟道一放,前端入泥,后端的竹帮露出水面,这就是形成了一个拦坝,水能流过去,但鱼却不能。<p>
这还不算完,齐兴国脱下鞋,将裤腿一挽,跳下水沟,双脚一路拨弄两旁的水草赶鱼。<p>
期间虎蛋大叫着“二哥,二哥,我也要赶鱼”,却被齐悦拦住,他只得瞪大眼睛看着被他二哥赶出来的鱼惊慌地顺流而逃,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。<p>
“大鱼,那有条大鱼!”<p>
“啊啊,有蛇!”<p>
“笨蛋虎蛋,那不是蛇,是泥鳅。”齐兴国骂了他一声,虎蛋也不生气,只咯咯笑着要吃泥鳅。<p>
齐明明在旁撅嘴:“换我来,肯定比齐兴国赶得好。”<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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