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攀藤与老树（第1页）

老树，曾是棵翠柏。

柏树并不是陌生的植物，山上到处都是。但在村庄旁，一条曲窄的小柏油路边，孤零零的一棵，就很让人难忘了。更何况它身上那个硕大的洞，和着那满树的繁枝密叶，好像凝集了无数荡气回肠的故事，好像蕴藏着无数斑斓或沧桑的梦。

在某一个深夜，机器隆隆，震碎了静谧的树影，惊扰了宿鸟的鼾声。转眼间，老树已站在了人行道的正中。周围满是黑亮的沥青，仅留下树堰中见方的空间，让它喘息和活动。

面对穿流的车辆，面对缤纷的彩衣和霓虹，它显得那样另类和孤苦伶仃！

忧郁让衰老的信息，在一夜间苏醒。某一个清晨，最后一抹绿意也淡出了柏树的生命。柏树毅然保留着撼人心魄的姿，但绿的希望却随着岁月的脚步，去永远的远行，直至无声。它没有死去！它变成了万念俱灰的生灵，仅残存那叹息声声，每次经过，我都听得格外清。

不知是谁萌生了怜悯的心情，在老树下植栽了一棵小藤，小藤伸出稚嫩的须蔓，怯怯地凝望老树，老树回它以爱怜和激励的笑容。就在这份怯怯中，小藤迅速的占领了老树的天空，树又绿了。可老树的叹息仿佛更加地深重，那次经过，我听得更清！驻足凝望，那每一片碧绿，都仿佛是一只傲慢的眼睛；那粗壮的蔓藤，都毫不掩饰的展露着矫情。

炫耀！炫耀！在青光中。一根攀爬于老树的藤，你可能经受住北风！

随着老树的叹息，我也轻轻的叹息一声，唉！但愿有一天一根小小的须蔓，在树洞的边缘，学会倾听。倾听老树曾经的故事，倾听老树蕴藏在心中的，那无数斑斓或沧桑的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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