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中还带着三分调笑。
“妈!”
陈平生一激灵站直了身子,喊了一声。
“又怎么了?”
老太太用一种很不待见的语气说道。
“那个那个”,陈平生的脑子飞快地转动,接着挤出几抹笑容开口,“我突然想起来您年轻时候不是喜欢收集些漂亮首饰,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什么的,都在阁楼上存着呢,要不让小姑娘挑两件?”
百里静就静静地注视着他,不说话。
陈平生干笑两声又接着说道:
“再说了,小姑娘第一次养狗,没经验,您当年喂阿黄的那些奶瓶啊还有自己写的心得手册什么的,都在楼上存着呢,要不让小姑娘跟我拿去?”
“哦,哦,对对对”,老奶奶恍然大悟地举起手摆了摆,“瞧我这记性。”
“小姑娘,你看看?”
老奶奶转头征求百里静的意见。
“奶奶,我跟叔叔去拿就是了,谢谢奶奶。”
百里静一笑。
“好好好”,老人家兴许是觉得自己的东西终于能被小姑娘给瞧上了,又合不拢嘴了,“你随便拿,随便拿,全拿走那都不碍事儿的!”
“还不快去!”
老人又朝陈平生吼了一声,这次没有以往的那么虚弱,反倒显得中气十足。
“诶诶,好嘞好嘞。”
陈平生连笑着先一步上楼开路。
百里静起脚跟过去。
郁离察觉他家小姑娘有些许不对劲,也想跟上去。
刚一抬脚,就被老奶奶拍了一掌。
老奶奶笑骂道:
“我说你一个大小伙子,人家小姑娘挑东西,你跟上去叫什么事儿啊?”
“我……”
郁离嘴巴动了动,也不知是何原因,在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地方,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,本能的有些不安。
“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啦!”
百里静听见声音,停下脚步,回了头,冲郁离眨了眨眼:
“等我哦!”
“好。”
——
听了两遍“嘎吱嘎吱”作响的木制楼梯,便到了阁楼。
阁楼上,陈平生先一步进了房间,开了灯,灯光昏暗。
掀开一层积灰的厚布,露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。
没有多余的装饰,是那种只靠纹理和雕刻而无需借助贵重珠宝的精致。
打开木盒,果真是一盒首饰,各式各样的,看材质都不算贵重但贵在精巧。
“来,小姑娘,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?”
单薄的声线,在阁楼里的回音带着颤抖。
百里静后进来,半掩了房门,不慌不忙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前。
来到首饰盒前,百里静不着急去看首饰,反倒转身在陈平生面前停下。
百里静歪着头,叉着手,身体靠前一点,半带着鬼魅的气息开口:
“陈叔叔把我单独叫上来,是有什么事儿想告诉我吗,嗯?”
陈平生哆嗦了一下,后退了一步,嘴里结结巴巴:
“叔叔,我,我给,给你找心得去。”
陈平生畏畏缩缩地把自己挪到另外一角,双手颤抖着开始翻,抖落的灰尘呛到了自己,也不在意地继续翻着。
嘴里还念念叨叨:
“马上就找到了,马上,马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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