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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宫,这些京外的权贵她虽然没见过,却也都知道一二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薛家竟然还七拐八拐的和这种豪绅家族有关系,她还以为薛家当真普通呢。

    “太原府里头,得是有些头脸的人家才能去。得亏咱们家还算是定国公府的旁系,才受了邀请。我给你做了身新衣裳,一会儿你试试合不合身。”崔氏叫丫头把刚做的衣裳抱出来给元瑾。

    “她配得上穿什么新衣服!”外面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,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带着人走进来。他小小年纪,脸还肉团团的,长着一双与元瑾相似的杏眼。

    此人是元瑾的亲弟弟薛锦玉。由于崔氏只得这一子,故十分娇宠,性格骄横目中无人。

    他坐到崔氏身边,拉着崔氏的手撒娇说:“娘,我晚上要吃冰糖肘子!”

    这亲弟弟专爱和她过不去,平日时常冷嘲热讽的。元瑾看着他肉肉的小脸,调侃他说:“都这么胖了还吃呢。”

    薛锦玉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胖,立刻就跳起来:“我哪里胖了!昨个嬷嬷做的栗子红烧肉,还不是你把肉吃了。”

    元瑾是能吃不胖的体质,对于这样的指责,只是转过头继续喝她的水。

    崔氏护子,抱过薛锦玉哄他说:“你姐姐跟你开玩笑罢了,男孩子就是要长得壮一些才好。”

    崔氏好不容易又亲又抱地把小祖宗劝住了,瞪了元瑾一眼。“惹你弟弟做什么,赶紧去把你的鞋垫做好才是要紧!”

    元瑾不再说话了。崔氏这么宠男孩,只会把薛锦玉养废。如果换做是旁人,几顿板子就能把薛锦玉打得服服帖帖的。但崔氏太护儿子,根本不会容许别人插手,她现在也暂时没有这个闲心。

    崔氏仍然生气,对着门口跟薛锦玉一起进来的人说:“你傻站那儿做什么,还不快进来!”

    元瑾抬头,看到门口跟着薛锦玉一起进来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一直沉默地站着,肩膀极瘦,身上穿的衣袍已经旧了。脸极为瘦削精致。虽然年纪不大,但雪白肤色,眉宇隽秀。

    这人是薛元瑾庶出的弟弟,薛闻玉。

    崔氏本人凶悍,所以薛青山一直不怎么敢纳妾。薛闻玉是元瑾唯一庶出的弟弟。

    薛闻玉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逝世了。崔氏对他很一般,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,派了个老妈子照顾他的日常起居,便不怎么管了。

    这个庶弟自小就有些不正常,他不爱说话,似乎是神智有些问题。

    薛闻玉听到崔氏叫他,只是目光微闪却没有上前。还是被身后的嬷嬷拉着,带到桌前准备吃饭。

    见人都到齐了,崔氏让翠洗将每样菜都挑出给薛青山留一些,便带着三个孩子开始吃饭了。

    薛家虽然不是大家族,但也是官宦之家了,伙食水平自然不差。两碟炒肉,一碟韭菜虾仁,还有薛锦玉要吃的冰糖猪蹄,一小菜一个素汤,只是对比元瑾之前的所吃的山珍海味自然逊色不少。

    但也不知道是自己本来就口味低俗,还是越来越习惯了这些家常菜,元瑾竟然比以前吃得还多,饭后还要加一碗汤。

    元瑾喝着汤,看着坐在她身侧的薛闻玉。

    她才发现他夹菜的手似乎有些不对,动作僵硬。她眉一皱,问薛闻玉身后的宋嬷嬷:“四少爷的手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宋嬷嬷也疑惑:“奴婢也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薛闻玉似乎没有听到,继续夹菜。元瑾却越瞧越觉得不对,站了起来,一把将他的手拉过来看。

    他似乎想往回缩,但元瑾岂容他往回,打开一看才发现他的手心伤口纵横交错。有些地方血还没有止住,仍然有血浸出。

    薛元瑾一看这样的情形,眉一皱又问宋嬷嬷: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
    宋嬷嬷犹豫了一下,才说:“下午小少爷说要和他玩,便弄成了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元瑾面色一冷,她看向了薛锦玉:“这是你弄的?”

    元瑾知道薛锦玉一直对这庶兄不好,说不好都是轻的,他简直以欺负薛闻玉为乐。

    曾经大冬天将他推进池塘,冻得高烧四五日才退。又曾将他骗到柴房关起来。如此调皮荒唐,但在崔氏眼中自然没把庶出的闻玉当回事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算了。

    但在元瑾看来。薛闻玉本来就和正常人不同,无法表达自己的喜悲痛苦,欺负这样一个庶子,这不就是恃强凌弱吗?

    她之前身份虽极高,却最是讨厌这样的人。有本事便去欺负厉害的,欺负个小孩算什么本事。

    更何况这样的事要是传了出去,人家在背后指点他们家苛待庶子,对谁的名声都没有好处。崔氏就是从来没把这种事放在眼里,心粗得可以。所以才一家子都碌碌无为,毫无上进。

    薛锦玉很少看到姐姐这样严厉的神情,一时竟然真的被震慑住了。

    薛元瑾平时和他斗嘴,不过只是逗他玩而已,他其实是知道的,薛元瑾从没有真正和他计较过。但是她此刻的神情却让薛锦玉意识到,姐姐是和往日不一样的,让薛锦玉忍不住有些心虚了。“是他自己非要玩匕首,伤着了自己,跟我没有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元瑾声音严厉了一些:“你再说与你无关试试?”

    薛锦玉立刻看向了崔氏:“娘……”

    崔氏也很少见到女儿这样,女儿一向随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她一般也不反驳。一旦女儿严厉起来了,她还真的不好驳斥她。

    崔氏打着圆场:“你弟弟大概也不是故意的,我看他似乎伤得有些重,你先带他去上药吧,我叫丫头把晚饭送到你屋子里去。”

    元瑾冷笑,便是崔氏不在意这种事,所以才把薛锦玉放任自此!

    她有这么无聊吗!

    她一点都不想再听下去了,幸好过了斋饭到下午,寺庙派了个知客师父过来传话,说已经可以进去了。

    “想来靖王是已经离开了。”老夫人想进崇善寺上个香,叫了薛老太太陪同。

    薛老太太也正想去上个香,求保此事平安顺利,便带了几个孙女一起从偏门进去。

    崇善寺内的确十分宏大。殿堂楼阁、亭台廊庑数近千间,中线上有六大主殿,其中大悲殿中的千眼千手观音最为宏大,高有三丈,金箔覆身,金光熠熠。按照佛经的解释,千手千眼是观音的“六种变相”之一,能洞察人间一切祸福。这里求来的签,据说也是太原府当中最为灵验的。

    薛老太太先跪在了蒲团上,来都来了,便让诸位孙女都求个签卜吉凶。

    知客师父们便将签筒递到了几位娘子手中。

    元瑾接过了签筒,跟着众人跪下闭上了眼睛,她虽然不信佛,倒也不妨碍求个签。

    签筒摇动,一支签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她放下签筒捡来一看,只见偈语写的是:梦中得宝醒来无,自谓南山只是锄。天命本该随天意,造化愚弄不可休。

    几位娘子的签都已出来,元珍、元珊都得了好签,非常高兴。唯独元钰得了个下签,她便有些不高兴了。元珠根本没有扔出签来,不过她人小,也没人注意她。她倒是一把抢了元瑾的签看,左翻右翻地有些好奇:“咦,四姐。你这签却是别致了,人家的签都说些富贵姻缘的话,你这签倒是云里雾里的,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!”

    薛老太太听了,也走来拿了元瑾的签看,轻轻咦了一声,递给旁一位解签的和尚:“敢问师父,这句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和尚穿着件旧的红色袈裟,长得极瘦,其貌不扬。唯一双眼睛透出一种隐然出世的宁静。他合十手念了声佛号,接过签一看,含笑道:“这位娘子怕是富贵命了。”

    旁薛元钰就笑了一声:“师父你可不要看错了,她哪里是什么富贵命,穷命还差不多!”

    定国公老夫人在旁笑着不说话,薛老太太便瞪了薛元钰一眼,这孙女当真嘴上没个把门的!

    这和尚笑道:“命数本是不重要的,娘子身带紫气,命格与紫微星相交,便是极贵了。”和尚一说完,其余几位皆心里不舒服,叫这庶房被说成命格尊贵,那把她们这些嫡出的放在哪里!

    还扯到什么紫微星,难不成是想说薛元瑾还有娘娘命?她一个庶房的,爹的官芝麻大点,能做个举人夫人已经不错了!

    元瑾却表情难测。

    紫微星,星斗之主,帝王之星宿。

    说她与紫微星命格相交,难不成是因为养大朱询的缘故?他如今可是太子,成为帝王也是名正言顺的事。

    倒是这时,又走进来一个穿袈裟的老僧人,先对几位香客合十,才对那解签师父说:“你怎的又在此处躲懒!晨起便没扫后院,如今住持生气了。快去吧,不要在这里解签了!”

    那和尚听到住持生气了,才匆匆地便告辞离开。

    老僧人便对她们道:“几位莫要见怪,他本只是管后院洒扫,不该在这里解签的,若是说了些有的没的,还请你们担待。”

    薛元珊才笑了笑:“原是个扫地僧,倒是弄得我们误会了!四妹妹可千万别把元钰方才的话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薛元珊明劝暗讽,不过是让她别痴心妄想个什么富贵命罢了。

    元瑾怎么可能在意这个,二房的两个都只会在嘴上讨个便宜,不足为惧。她们还没有人家薛元珍段位高,对底下这些不如她的小姐妹,薛元珍是理也懒得理会的。元瑾也是笑:“元钰妹妹向来如此,想必也是因还小,二伯母尚没怎么教导,倒也不碍事!”

    元珊听着脸色就不好看了,这不是拐着弯地说她妹妹没教养么!

    她发觉这四妹越发的伶牙俐齿,竟讨不到她半句好了,便也哼了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薛老太太在一旁看着,脸色冷了好几次。得亏定国公老夫人没说什么,她才按捺着没有发作。

    求了签之后,因老夫人还要和薛老太太一起去听一位高僧讲《楞严经》,但是姑娘们如何坐得住,听枯燥乏味的讲经。薛老太太便让几个姑娘由婆子陪着,先去各大主殿一一上香,最后回到别院坐马车回去。

    只有元瑾身边没有嬷嬷跟着伺候,她来的时候只跟了个丫头柳儿,却也被元瑾留在了别院照看闻玉。她便和元珠一起,去大雄宝殿上香。

    路上的时候,元珠的嬷嬷说起了崇善寺的趣事:“……若说这寺庙里真正有趣的,还是正德年间所筑的那口大钟,听说高约丈余,平日里敲起钟来,半个城都能听到呢!”

    元珠一听到这里,便想去看个稀奇。“去上香有什么意思,我们去看这口钟吧,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钟呢!”

    她的嬷嬷有些为难:“五娘子,咱们还是上了香回去吧,那钟楼还是有些远的,这天色也不晚了!”

    元珠又来拉元瑾:“四姐,我们一起去看看吧!”

    元瑾正被方才求签的事所烦扰,根本没有去看钟的心情,只想着赶紧回去了。“钟楼偏远,你走一半就会吵腿累的。”元瑾对元珠这种小孩非常了解。

    元珠却不甘心,淘气地道:“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!你们不去就在这里等我吧!”

    她怕嬷嬷抓她,跑得极快,这一路上回廊又多,竟几步就不见了人影。

    她的嬷嬷怕弄丢了她,连喊着五娘子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元瑾一叹,跟着个小孩就是一惊一乍的!只能也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只是转过几个回廊的功夫,那两人却不见了。

    元瑾站在庑廊的岔口上,一目望去,尽是重峦叠嶂的屋檐。竟不知道她们走到哪里去了。屋檐下是各种神佛的雕刻,彩绘勾面,一百零八罗汉或是喜或是嗔,或是极恶相或是极怒相,叫她有些眩晕,往后微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小施主可是找不到人了?”背后突然传来个声音。元瑾一惊,回头看去。

    原是刚才殿中那个穿褐红旧袈裟,长得极瘦的和尚。他正面露微笑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师父可见那两人去了何处?”元瑾也合十了手问他。

    “小施主若找人,往那边便能找到了。”那和尚给她指了条庑廊。

    元瑾便谢了他,往他指的方向过去了。又隐约地听到他似乎在背后念了句佛号,只是她回头看时,却已经不见了那和尚的踪影。

    她顺着和尚指的庑廊往前走,却也根本没找到元珠和她的嬷嬷。

    此时的确也不早了,阳光斜斜地照过回廊的廊柱,投到地上大片大片的光影,朱红的墙壁,庑廊下精美的木雕,都因此晕出黄昏淡淡的金色,朦胧得好像在画中。

    远处苍山平寂,倦鸟归巢,沉厚的钟鼓长响。

    元瑾却无心欣赏这般景色,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四周都是庙宇长廊,她胡乱地走着,却一直都在回廊里绕来绕去,不见着有人的身影。元瑾有些着急了,毕竟天快黑了,而她又是独身一人。她想循着原路走回去,但是转了几圈,却连来路都不知道在哪儿了。

    谁知她走到转角处时,竟一下子撞到了个人!似乎撞到了来人抱着的什么硬物,元瑾的额头被撞得生疼!

    元瑾被撞得退了两步,又痛又急,一时竟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,张口就斥道:“你是何人,走路不长眼睛吗!”

    撞着元瑾的是个男子,他方才抱了很多书,被元瑾撞得掉了一地。

    男子抬起头。他长得浓眉如剑,鼻梁高挺,大约是二十七八的年纪。听到元瑾的话,他笑了笑问道:“难道不是你撞得我吗?”

    “分明是你抱的书撞到了我!”元瑾见他还不承认,捂着额头说,“你抱着这么多东西走在路也不小心,书角太锋利,撞着了我的额头还抵赖!”

    元瑾其实是被撞痛得狠了,将做县主的派头拿了出来。她打量了一下此人,他穿着件普通的右衽青棉布袍,没有佩戴任何饰物,身量结实修长,个子倒是挺高的,她只到他的胸口高。他面含笑意,眼神却平静幽深。

    他既然衣着朴素,也无人跟随。应当是居住在寺庙中的普通居士吧。

    “你这小姑娘年岁不大,倒是气势汹汹的。”他似乎也不在意,把他的书捡起来,说:“你赶紧走吧,天色不早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就准备要走了。

    元瑾见他要走,便抓住了他的衣袖:“你站住!撞了人便想走吗?”

    男子看了一眼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,嘴角一扯,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:“那你想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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