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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崇武醒来时,只觉得口干舌燥,这种宿醉向来最是磨人,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,头疼的要炸开一般,四肢百骸都是沉沉的僵硬,仿佛身不由己。唯有心里却是空空荡荡的,一抽抽的发疼,仿似有人把那颗心捏住了,攥的他撕心裂肺。他坐起身子,从怀中将那枚梳子取了出来,温润的白玉握在手中,如同女子的肌肤,而被他死死压抑着的,狠狠藏在心里的思念,就这样被翻搅了出来,再一刀刺上去,扎的他措手不及。男人面无表情,只将那梳子复又收在怀里,而后起身下床。推开房门时,就见孟余领着侍从走了过来,见袁崇武已是收拾齐整,孟余念起他昨晚的宿醉,遂是劝道;“元帅,今日尚无要事,不妨多歇息片刻。”袁崇武摇了摇头,道了句;“不用,随我去慕家军的军营看看。”孟余闻言,便是恭声称是,与男人一道走出了庭院。慕家镇守南境多年,麾下精兵众多,无一不是凶悍勇猛,男人一语不发,只默默在军营中看了过去,越看下去,眉宇间便是拧的越紧。“元帅,慕家兵力,实在不容小觑。”回程的途中,孟余策马赶至袁崇武身边,压低了嗓子开口。袁崇武点了点头,“不错,与慕家相比,岭南军终究是落了下风。”孟余又是道;“不知元帅可曾想过,以岭南军如今的实力,完全无法与慕家同日而语,咱们如今与慕玉堂联手,只怕岭南军日后难逃慕家掌控。”袁崇武看了他一眼,道;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孟余见袁崇武面色淡然,语气亦是平静到了极点,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,当下也不敢多说,道;“属下只是担心,怕咱们岭南军会被慕玉堂利用。”袁崇武听了这话,却是淡淡一哂,似是孟余说了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,孟余捉摸不透他的心思,见他不说话,当下也是噤了声。不知过去多久,袁崇武终是开口,言了句;“所谓结盟,自古以来便是互相利用,仅此而已。”孟余一怔,一张老脸顿时一红,只喃喃称是,一路都是闭嘴不言起来。十二月底,岭南军连同慕家大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攻占了暨南,洛河,池州等地,岭慕大军势如破竹,各地守城官兵皆是不堪一击,纷纷泣血求援,更有甚者,池州总兵不等岭慕大军赶至,便已是打开城门,亲率家眷跪地迎接。一道道加急军报雪片般的飞向了京师,短短数日内,元仪殿的案桌上堆满了小山般的奏折,年轻的帝王不眠不休,一双俊目熬的通红,待看完浔州知府的折子后,只觉胸闷难忍,将那折子一手扔在了案桌上,发出好大一声脆响。见皇帝动怒,殿中的内侍宫女全部跪了下去,黑压压的一群人,在那里齐声道;“皇上息怒。”周景泰浓眉紧皱,对着众人挥了挥手,喝道;“全给朕退下。”徐靖领着永娘刚踏入元仪殿时,便见着了这一幕。见到母亲,周景泰站起身子,将心头的烦闷压下,对着母亲深深一揖,“天色已晚,母后何不在宫中歇息,却到了孩儿这里?”不过是短短数日,周景泰已然消瘦了许多,那一张气宇轩昂的脸庞上满是憔悴,眼底更是透着淡淡的乌气,显是许久不曾安眠所致。徐靖瞧着,便是心疼起来,只将儿子扶起,让他与自己一道坐下,从永娘手中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送至周景泰面前,温声道;“这是母后为你炖的雪绒羹,你快些趁热吃了,补一补身子。”周景泰便是一笑,道;“母后每次来元仪殿,总是不忘为儿子送些好吃的。”徐靖也是慈爱笑起,目光中满是爱怜,对着儿子道;“母后知道近些日子朝上的事多,越是如此,你便越是要保重好身子,朝政上的事,母后帮不了你,只能在这些衣食上,为你多费些心思了。”周景泰搅动着碗中的玉勺,却也不吃,只向着母亲望去。“怎么了?”徐靖见儿子有话要说,遂是对着永娘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退下。待殿中只剩下母子两人时,周景泰终是开了口,道;“母后,您与朕说实话,思柔公主,她是不是袁崇武的女人?”徐靖闻言,眸心顿时大震,就连声音都是变了;“皇帝是听谁说的?”周景泰见状,遂是道;“母后无需问朕是从何得知此事,母后... -->>
袁崇武醒来时,只觉得口干舌燥,这种宿醉向来最是磨人,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,头疼的要炸开一般,四肢百骸都是沉沉的僵硬,仿佛身不由己。唯有心里却是空空荡荡的,一抽抽的发疼,仿似有人把那颗心捏住了,攥的他撕心裂肺。他坐起身子,从怀中将那枚梳子取了出来,温润的白玉握在手中,如同女子的肌肤,而被他死死压抑着的,狠狠藏在心里的思念,就这样被翻搅了出来,再一刀刺上去,扎的他措手不及。男人面无表情,只将那梳子复又收在怀里,而后起身下床。推开房门时,就见孟余领着侍从走了过来,见袁崇武已是收拾齐整,孟余念起他昨晚的宿醉,遂是劝道;“元帅,今日尚无要事,不妨多歇息片刻。”袁崇武摇了摇头,道了句;“不用,随我去慕家军的军营看看。”孟余闻言,便是恭声称是,与男人一道走出了庭院。慕家镇守南境多年,麾下精兵众多,无一不是凶悍勇猛,男人一语不发,只默默在军营中看了过去,越看下去,眉宇间便是拧的越紧。“元帅,慕家兵力,实在不容小觑。”回程的途中,孟余策马赶至袁崇武身边,压低了嗓子开口。袁崇武点了点头,“不错,与慕家相比,岭南军终究是落了下风。”孟余又是道;“不知元帅可曾想过,以岭南军如今的实力,完全无法与慕家同日而语,咱们如今与慕玉堂联手,只怕岭南军日后难逃慕家掌控。”袁崇武看了他一眼,道;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孟余见袁崇武面色淡然,语气亦是平静到了极点,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,当下也不敢多说,道;“属下只是担心,怕咱们岭南军会被慕玉堂利用。”袁崇武听了这话,却是淡淡一哂,似是孟余说了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,孟余捉摸不透他的心思,见他不说话,当下也是噤了声。不知过去多久,袁崇武终是开口,言了句;“所谓结盟,自古以来便是互相利用,仅此而已。”孟余一怔,一张老脸顿时一红,只喃喃称是,一路都是闭嘴不言起来。十二月底,岭南军连同慕家大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攻占了暨南,洛河,池州等地,岭慕大军势如破竹,各地守城官兵皆是不堪一击,纷纷泣血求援,更有甚者,池州总兵不等岭慕大军赶至,便已是打开城门,亲率家眷跪地迎接。一道道加急军报雪片般的飞向了京师,短短数日内,元仪殿的案桌上堆满了小山般的奏折,年轻的帝王不眠不休,一双俊目熬的通红,待看完浔州知府的折子后,只觉胸闷难忍,将那折子一手扔在了案桌上,发出好大一声脆响。见皇帝动怒,殿中的内侍宫女全部跪了下去,黑压压的一群人,在那里齐声道;“皇上息怒。”周景泰浓眉紧皱,对着众人挥了挥手,喝道;“全给朕退下。”徐靖领着永娘刚踏入元仪殿时,便见着了这一幕。见到母亲,周景泰站起身子,将心头的烦闷压下,对着母亲深深一揖,“天色已晚,母后何不在宫中歇息,却到了孩儿这里?”不过是短短数日,周景泰已然消瘦了许多,那一张气宇轩昂的脸庞上满是憔悴,眼底更是透着淡淡的乌气,显是许久不曾安眠所致。徐靖瞧着,便是心疼起来,只将儿子扶起,让他与自己一道坐下,从永娘手中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送至周景泰面前,温声道;“这是母后为你炖的雪绒羹,你快些趁热吃了,补一补身子。”周景泰便是一笑,道;“母后每次来元仪殿,总是不忘为儿子送些好吃的。”徐靖也是慈爱笑起,目光中满是爱怜,对着儿子道;“母后知道近些日子朝上的事多,越是如此,你便越是要保重好身子,朝政上的事,母后帮不了你,只能在这些衣食上,为你多费些心思了。”周景泰搅动着碗中的玉勺,却也不吃,只向着母亲望去。“怎么了?”徐靖见儿子有话要说,遂是对着永娘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退下。待殿中只剩下母子两人时,周景泰终是开了口,道;“母后,您与朕说实话,思柔公主,她是不是袁崇武的女人?”徐靖闻言,眸心顿时大震,就连声音都是变了;“皇帝是听谁说的?”周景泰见状,遂是道;“母后无需问朕是从何得知此事,母后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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